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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章 宮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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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桂病逝的消息, 在朝廷上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,甚至一開始還有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,但是後來因為不斷有消息傳過來, 大家這才確信,吳桂是真的死了。

清廷上下一時間極為振奮, 賊首都死了,那豈不是說明這場仗也將要很快結束了。

玄燁更是因為這個, 中午的午膳都多用了半碗, 毓敏送過去的湯更是喝得幹幹凈凈,這在往常可是少有的事兒。

毓敏聽了香萍回稟,面上忍不住有了笑,就這個勁頭,倒還和個孩子似得。

不過雖然吳桂死了,但是吳桂的人馬卻還在,要想徹底平定藩之亂, 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成事的。

很快又傳來消息,吳桂的那些屬下, 擁立了吳應熊的長子吳世璠為帝, 還給早死的吳應熊追封了孝恭皇帝。

吳世璠雖說名義上號稱是吳應熊的嫡長子,但是其實只是庶長子罷了,往常在吳家並沒有什麽存在感,後來藩事發, 吳應熊將吳世璠送出了京, 而與公主所生的吳世霖卻沒來得及送出去,至於一些幼子,就更沒有送出去的理由了。

現在吳世璠被擁立為帝,玄燁雖然心中明白這怪不得公主, 可是卻還是難免遷怒,在毓敏跟前說起來的時候,也帶著怒意。

毓敏心中同情公主遭遇,忍不住勸了玄燁幾句:“吳桂造反也罷,吳桂那些下屬擁立吳應熊的兒子也罷,都不是公主能夠左右的,要我說,公主所嫁非人,她才是受害者。”

玄燁聽了這話,沈默片刻,那點怒意也漸漸消失了,只是嘆了口氣道:“是朝廷對不住公主。”

毓敏見著兒子聽進去自己的話了,便也不再多言,只盯住玄燁,該多顧念著點公主,到底也是太宗皇帝的女兒,玄燁的親姑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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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吳桂的下屬們擁立了吳世璠為帝,但是卻攔不住潰散的軍心,甚至一直穩居廣州,皇帝下令也不動的尚之信,在得了消息之後,也立刻上書請旨,請求進入廣西平叛。

玄燁在私底下將尚之信罵了個狗血淋頭,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捏著鼻子給他封了個奮武大將軍讓他去平叛。

說到底,朝廷如今的兵馬也是捉襟見肘,能拉攏的要盡量拉攏,至於秋後算賬的事兒,那自然要等到叛亂都平定之後再行清理了。

就在前朝打成一鍋粥的時候,烏雅氏也終於在十月份的時候,誕下了一位阿哥。

原本該是八阿哥的,但是因為長生未曾序齒就病逝,因此這位阿哥就順勢成為了七阿哥。

毓敏心裏有些好笑,辛虧沒成八阿哥,不然就真有點搞笑了。

七阿哥一生下來,毓敏就親自去看了,生的挺白凈的,眉眼和烏雅氏很像,其他地方卻像了玄燁。

烏雅氏生這一胎並沒有受什麽大罪,生完之後還清醒著給毓敏謝了恩這才歇下。

毓敏抱著這孩子哄了一會兒,覺著這未來的皇帝,和其他小孩子仿佛也沒什麽差別,她心裏有些好笑,輕輕捏了捏小孩的臉頰,將他遞給了一邊候著的乳母,溫聲吩咐:“好好照料阿哥。”

乳母恭敬的應下,便抱著小孩出去了。

毓敏也很快離開了永和宮,一邊的香萍忍不住問毓敏:“既然娘娘喜歡七阿哥,何不將七阿哥抱到跟前養著。”

香萍這話也不是空穴來風,烏雅氏如今不管是從位份還是出身,都不足以撫養皇子,若是按著往常規矩,應當是交給永和宮主位代為撫養。

不過如今永和宮並沒有主位,因此給孩子找養母就存在了一絲不確定。

但是毓敏卻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,只擺了擺手道:“小孩還是讓親娘撫養最好,旁人再好,也不及親娘用心。”

毓敏這也是吸取了歷史上的教訓。

歷史上的雍正皇帝,是孝懿仁皇後撫養長大的,結果等大了之後,和母親關系極其疏遠,毓敏不想再看母子離心的慘劇,所以就想打從一開始就絕了這事兒的源頭。

香萍一時有些疑惑:“可是以烏雅格格的身份,若是想要撫養阿哥,只怕有些不合規矩。”

毓敏搖了搖頭:“皇帝十分喜歡烏雅氏,我看她很快就要升位份了,這事兒你倒是不必操心。”

香萍聽了這話若有所思,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期盼,娘娘這般疼愛七阿哥,若是阿哥真的能養在娘娘膝下就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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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如今玄燁的孩子越來越多了,因此這次七阿哥降生,便只有毓敏親自過去了一回,太皇太後和仁憲太後都沒過去。

太皇太後聽到毓敏過去探望的消息還楞了楞,道:“她倒是對這一胎上心,難道是想將這孩子養在跟前嗎?”

仁憲太後在邊上聽了點了點頭:“往常佟妹妹總是一個人進進出出的,確實也孤單,若是能養個阿哥在膝下,想來心情也能好點。”

太皇太後看著侄孫女忍不住搖了搖頭,這孩子,多大年紀的人了,想事情還是這般簡單。

不過太皇太後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,只道:“這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,不過想來以皇帝對她自來百依百順,當是不會拒絕的。”

說起這個,太皇太後卻忍不住皺了皺眉,佟氏分明已經與太子十分親近,如今若是再養一個皇子在膝下,她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呢?

毓敏的一點動作,無數人揣測她的用意。

不過毓敏卻壓根沒多想,一回宮便歇下了,等到快用晚膳的時候才起身。

用完了晚膳,皇後也過來問安了,她將今兒七阿哥誕下之後的安排都和毓敏說了一遍,毓敏聽了也覺得做得挺好,就點了點頭:“你自來細心,這些事兒就不必稟報了,你看著辦就是。”

皇後睫毛微微一顫,心下略有了定論,看起來太後對於七阿哥,並沒有想要撫養的意思。

皇後心下松了口氣,之後的事兒稟報起來也就更順溜了,毓敏只是安靜聽著,大多數時候並不多言,只是偶爾開口說幾句。

等說完了宮裏的事兒,皇後又說起了承祜。

最近承祜的騎射長進了不少,不管是負責騎射的谙達還是玄燁,都誇了好幾回,皇後一提起來,也滿臉是笑。

毓敏聽了也笑著點頭:“他自小就生的健壯,如今大了,自然騎射也不會差。”

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,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皇後這才起身告辭。

看著皇後離開。

毓敏的神色一時間有些覆雜。

連皇後也這麽說,難道自己真的表現的如此明顯嗎?

毓敏心中苦笑,這也怪不了她啊,誰讓前世的雍正皇帝是清朝頂流呢,她難免會受到影響。

不過毓敏也沒有改的意思,都到她這個地步了,只要不犯大錯,自然是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了。

七阿哥的洗辦的規模還算可以,一方面是因為現在藩之亂朝廷已經徹底占據了上風,宮裏用度不用再摳摳搜搜,一方面也是因為玄燁想借著這次的事情沖沖喜。

就這麽熱熱鬧鬧一直到了年底。

新一屆的選秀又要開始籌備了。

皇後開始忙的腳不沾地,來壽安宮的次數也少了,而烏雅氏自打坐完了月子,就差不多接替了皇後來毓敏宮裏的頻率,時常抱著七阿哥過來坐坐。

七阿哥是個脾氣很大的孩子,餓了哭,旁人說話時不關註他也哭。

烏雅氏生他的時候沒有受罪,但是養著他卻是真真切切耗費了不少心神。

毓敏覺得她這幾日,真真是肉眼可見的憔悴了下來。

不過這孩子倒是挺親近毓敏的,毓敏抱著他,他就安靜了許多,毓敏哄上幾聲,他還會沖著毓敏露出個笑臉來,看著烏雅氏有些眼熱。

忍不住道:“這孩子到底是和娘娘親厚,嬪妾哄他就沒有娘娘哄他這樣好哄的。”

毓敏笑著撫了撫小孩的後背,柔聲道:“我多大年紀,你才多大,只是一開始沒經驗罷了,等你漸漸習慣了,也就好哄了。”

烏雅氏試探著觀察了一下太後的面色,發現太後說這話的時候,仿佛真的沒有存著旁的意思,之前準備的話便沒有說出來,只笑著應了聲是。

毓敏面色不變,依舊逗著懷裏的孩子,她也不是個傻子,這段時間以來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了,烏雅氏約莫是想要試探她有沒有撫養這孩子的心思。

而烏雅氏自己,對這個想法應當還是挺積極的,否則也不會一趟一趟的往壽安宮跑了。

毓敏說不準上一世孝懿仁皇後撫養雍正是不是也是烏雅氏主動的,但是無論是與不是,烏雅氏的行為她都可以理解。

不管是自己也罷,還是原世界的孝懿仁皇後,對孩子來說,都是更好的去處。

這對孩子的前程是絕對有利的,烏雅氏為了孩子日後考慮無可厚非,只是說到底,還是差了情分,毓敏心裏忍不住生出感慨,雍正皇帝和生母關系很差,如今看起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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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十八年的選秀,其中最矚目的,當然是昭靜皇貴妃的親妹妹小鈕祜祿氏了。

她是早就內定的宮妃,因此自打一入宮待遇就和旁人不同,直接就是單獨住了一個院子,還有專門伺候的人。

至於其他秀女,其中雖然也有出色的,但是和小鈕祜祿氏比起來,就難免要矮一頭。

毓敏這幾日跟皇後一起,也看了不少秀女了,看得她眼都花了,到最後都有點審美疲勞,人和臉都對不上了。

同時心裏忍不住也有些佩服皇後,這麽多秀女,她各個都記得十分清楚,一提起名字,就能把家世背景說的七七八八。

怪不得能當皇後呢,就這個素質,確實是百裏挑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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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日毓敏剛看完秀女,正和皇後說起這回的秀女中出色的人選呢,外頭突然有人傳話,宜嬪和郭貴人來了。

郭貴人就是宜嬪的親姐姐,不過她並沒有宜嬪得寵,倆姐妹一起入宮,她至今還是個貴人,但是她運氣卻比宜嬪要好,年底的時候,被查出來有了身孕。

因著是兩姐妹,因此照看郭貴人身孕的事兒,就交給了宜嬪。

這幾天倆姐妹都是同進同出的,看著十分親密。

但是毓敏卻能隱約察覺到,這倆姐妹之間的關系,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麽好。

不過現在既然人都來了,肯定要請進來說說話的。

很快兩人就走了進來,宜嬪親親熱熱的攙扶著姐姐,一邊的宮女都插不上手,兩人一起走到毓敏跟前請安。

毓敏看著郭貴人那個大肚子,點了點頭:“郭貴人的產期應當近了吧?”

宜嬪笑著回話:“就在今年五月呢,再有兩個月就到了,只是嬪妾之前聽娘娘說,孕婦在孕期也不能一直待在屋裏,要多走動走動,這才拉著姐姐過來給娘娘請安,還請娘娘不要嫌棄嬪妾聒噪才好。”

毓敏笑著嗔了宜嬪一眼:“你這個猴兒,我一句話都沒說呢,你倒是有無數句話等著我。”

宜嬪只是笑:“嬪妾知道娘娘自來疼我,這才如此大膽。”

毓敏笑著與一邊的皇後道:“你看看她,倒是越發驕縱了。”

皇後也笑著捧場:“宜嬪自來孝順額娘,額娘自也疼惜宜嬪,哪裏又是驕縱呢。”

幾人說的熱熱鬧鬧,倒是懷了身孕的郭貴人有些插不進話去,她抿了抿唇,神色有些不大自然。

毓敏雖沒有察覺郭貴人的不同,卻也沒有冷落孕婦,很快就將郭貴人叫到跟前,細細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。

郭貴人面色這才好轉,細聲細氣的一一回了話,自然是一切都好,多謝娘娘垂問。

毓敏觀察了一下郭貴人的面色,見她確實是紅潤有光澤,也就放了心,轉頭又叮囑了宜嬪一番關於養胎的註意事項。

宜嬪都一一應下,笑著道:“您放心吧,有我照顧姐姐,一定虧不了她。”

毓敏看了一眼郭貴人略顯豐潤的臉蛋,的確沒虧了,但是怕不是補得有些太過了。

斟酌了一下,毓敏還是提點了幾句:“孕婦的確要補,可也不能太補,否則胎兒補得太過,也不利生產。”

郭貴人聽了這話,臉色頓時一變,垂下頭不再說話。

倒是宜嬪似笑非笑的看了郭貴人一眼,這才道:“這話我自然也和姐姐說了,只是姐姐生怕慢待了肚裏的皇嗣,因此總是不信我說的話,如今娘娘說了這番言語,總算是洗清了我的冤屈。”

她這話是仿佛調笑一般的說出來的,但是一邊的郭貴人卻如臨大敵,立刻解釋道:“我哪裏是不信妹妹,只是我年紀輕見識淺,生怕有個萬一,這才沒敢胡亂行事,如今聽了太後娘娘的話,這才知道是我淺薄了,我在這兒給妹妹道歉了。”

這一番親姐妹之間的言語官司,毓敏心裏一想就明白了其中原委,多半是郭貴人不信任宜嬪所言,宜嬪心裏也有點膩歪郭貴人,這才在自己面前上眼藥,但是面上還只做糊塗,笑著道:“好了好了,都是一家子姐妹,就不說這些外道話了,今兒回去之後改了就是了。”

見著太後並不想聽她們姐妹爭執,兩人便都不敢再多言,笑著都應了個是。

只是宜嬪心裏嗤笑郭貴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而郭貴人心裏卻生出一些不安,生怕太後因為這事兒而厭棄她。

毓敏之後倒也沒有因為這個就對郭貴人有什麽不同,只是郭貴人這人自來沒有宜嬪會說話,也沒有皇後與毓敏親厚,因此之後兩人的交流便少了。

郭貴人心下越發不安,只覺得太後當真是因為此事而對她有了別的想法。

一時間她心中忍不住有些痛恨妹妹,這話什麽時候說不好,偏偏得這會兒說,她在這宮裏,不得皇上寵愛也就罷了,好不容易有了個孩子,想著能和烏雅氏似得,靠著孩子得到太後的看重,可是也被妹妹破壞了。

她什麽都有,為何卻偏偏要和她作對。

郭貴人一時間又是哀怨又是自傷,也失了說話的興致,只神情訕訕的坐在一邊,垂眸不語。

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宜嬪便起身告辭離開。

郭貴人自然也跟著一起離開,毓敏看著兩姐妹出去,嘆了口氣:“真真是冤孽。”

一邊的皇後聽到了這話沒有吭氣,往常倒還罷了,今兒這兩姐妹之間的沖突可就擺在明面上了,也不知道是圖什麽。

皇後想了想,到底還是勸了勸毓敏:“娘娘莫要為這事情費心,宜嬪自來都是個有數的,當是不會出什麽亂子的。”

毓敏搖了搖頭,沒有多言,只道:“這幾日讓太醫院多關照著些郭貴人,她到底懷著身子,莫要出了什麽事。”

她自然知道宜嬪是個聰明的,不會拿皇嗣開玩笑,但是她今兒看著,這個郭貴人卻不是個拎得清的人,她是怕郭貴人自己胡思亂想,害了肚裏的孩子,也害了她自己。

皇後自然是應下了這話,只是心裏卻忍不住感慨,宜嬪今兒當著太後的面將姐妹不和的事情捅出來,真真是一步臭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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選秀很快就結束了,一共選了兩個,一個戴佳氏,一個就是鈕祜祿氏。

鈕祜祿氏直接封了貴妃,冊封禮則是放到了明年,而戴佳氏只是庶妃,並未冊封位份。

同時玄燁也下令將烏雅氏冊封為德嬪,冊封禮定在了十月。

烏雅氏總算是有了位份,還是單獨受封,這樣的榮耀,在滿宮還是頭一份,哪怕沈穩如同烏雅氏,這幾日面上的笑臉也沒斷過。

而小鈕祜祿氏入宮之後的住處,則被指到了承乾宮。

原本應該讓她住在昭靜皇貴妃住過的翊坤宮的,但是因為現在宜嬪已經成了翊坤宮的主位,因此只能重新指了宮室。

不過承乾宮也很好,一直都是寵妃才住的宮殿。

小鈕祜祿氏一入宮就是貴妃,也是羨煞許多人,畢竟現在在宮裏熬了許多年的人,最高也不過是嬪位,可是小鈕祜祿氏因為出身,卻能得了這樣的位份,實在是讓人羨慕。

而小鈕祜祿氏自己,面對這樣的榮耀卻十分低調沈穩。

並未露出分毫的輕狂姿態,入宮的第一天,就去給皇後和太後還有太皇太後請了安。

來毓敏這兒的時候,毓敏拉著她打量了一番,比起之前在宮裏時胖了一些,可是眼中的神情卻比之前看著蒼涼了許多,毓敏嘆息一聲,也不知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。

不過小鈕祜祿氏對毓敏還是十分親厚的,與毓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,這才要起身告辭。

毓敏讓人拿了一對鐲子給她,柔聲道:“當年你姐姐入宮,我也送了她一對鐲子,如今你也來了,我便也送你一對,只盼望你日後都能好好的。”

小鈕祜祿氏一聽太後提起姐姐,便紅了眼,但是到底還是接過了那對鐲子,抿著唇點頭:“多謝太後娘娘賞賜。”

毓敏拍了拍她的手背,沒有多言,而小鈕祜祿氏也捧著毓敏所賜的東西,緩緩離開了壽安宮。

**

選秀結束之後,宮裏陷入了暫時的寧靜之中,不過很快的,五月底的時候,郭貴人誕下了一個公主。

消息傳出來的時候,毓敏還是挺高興的,宮裏的女孩不多,如今又有了個孫女,她自然開心。

但是與此同時,宜嬪有孕的消息也一起傳了過來。

毓敏聽了都楞住了,竟是這麽巧嗎?

她問香萍是怎麽回事,香萍這才道:“宜嬪娘娘為了郭貴人生產跑前跑後,十分上心,等到郭貴人順利生產的消息傳出來,宜嬪娘娘不知多高興,結果就這麽一高興,卻差點暈過去,幸好太醫也在,一診脈,就診出來有孕的事兒了,宜嬪娘娘都歡喜的糊塗了,得虧一邊的宮女提醒,這才給四下報了信,奴才看著,當是真的巧合,並非有意為之。”

毓敏還是很相信香萍的判斷的,點了點頭,心道原來還真能這麽巧。

不過她相信這是巧合,也不知道郭貴人相不相信這是巧合了。

郭貴人當然不信!

當她聽到自己生的是個公主的時候,她就氣的差點厥過去,等到聽到外頭傳來宜嬪也有了身孕的消息,她簡直就恨得咬牙切齒!

她是故意的!

故意在自己生下公主的時候將自己有孕的消息也暴露出來!

她就是一天也不想讓自己好過!

郭貴人在屋裏哭的撕心裂肺,卻偏偏不敢讓人聽到半分,心裏只咬牙切齒道,日後,日後總有她好看的時候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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